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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蟑螂為師

巴在紅紅的磚牆上

飛來巴掌似的拖鞋

拍得軀殼四分五散

魂魄就此歸天離恨

縱有 這般無情的終極追殺

依樣 看爾等族群縱橫億年


能屈就周遭

更能忍 所有之不能忍

再侷促狹隘的間隙

再艱苦無糧水的天地

總能撐住保有個存活


經歷天凍地皸的大冰河

悠悠歲月 忽轉了億載

所有殘酷的自然考驗

無能消弭爾等步步的足跡

一切人為佈餌的設陷計誘

依然見汝勇奔在人間道上


有好鑽營者遂以汝為師

追求爾等祇求生存之能耐

得一縫隙就緊鑽營生

乃曰

自尊誠可貴 道德價更高

若為權財故 兩者具可拋


如若是的生存之道

顛覆世人傳承的價值取向

扭曲了人世間的道德觀念

讓堆滿笑意與和善臉孔的背後

盡藏著多少的虛假與偽善

是企圖 如何攀爬做人上人

是算計 怎麼踩著他人登高

看在上位者

堆滿笑意的臉龐 隨傳隨到

見在下位者

官腔官調的面容 令人心寒


我輩乃曰

如此極端的諂媚阿諛 也是一種功力

是怎生都難以練就的 葵花寶典神功

祇是 以蟑螂為師者

當心亦淪為拖鞋追打的標的

羊媽媽 101. 4. 17 pm.8:00

星期 天氣晴





后  記

蟑螂,這討人嫌的昆蟲,不僅沒有外貌,就連氣味都讓人退避三舍,經牠爬過、棲息過的地點,總散發著或濃或淡的作噁氣味。


打小就識得此一家常小動物,每回與牠不期而遇的打照面時,總覺得腎上腺開始加速分泌,身體各個部位全都開始微微顫抖,直覺的本能反應就是,彎下腰撿拾起腳上的拖鞋,緊跟著一陣胡亂的追打,這一擊未中的,接續著第二擊、第三……,就這麼亂槍打鳥式的堅決殺戮意志,非得見蟑螂橫屍不可。


何以有如此瘋狂的終極追殺令,為只為這傢伙過於強韌的生命力與繁殖力外,看那醜陋的長相還舉著兩根長長的天線,在那裡揮呀揮呀的挑釁意味濃厚,外加上那股子讓人噁心得連胃都要翻了出來的體味、太討人厭了點,不對,應該是很多點才是。

只是每回消滅一隻蟑螂時,看到那身汁液飽滿外洩的慘狀,我還得浪費一張衛生紙去抓除清潔掉,則又是另一種噁心又不得不為的討厭,如今會兒再見到蟑螂,拜家庭清潔劑種類繁多之賜,只要是噴槍式的,趕緊抓來對著蟑螂一陣猛烈的追擊開槍噴射,蟑螂常是跑不了三兩步當下斃命,真是方便許多,不過一張衛生紙……依舊是少不了的步驟。


蟑螂這等存活了億年的活化石,可說是最沒價值的老骨董,旁的生物若要是貼上個活化石的稱呼,就寶貝得跟啥麼似的,可沒見著像牠這等被人類嫌棄的厲害,還有研究機構與產品生產,專研該如何才能消弭彼等生存,只圖個斬盡殺絕的痛快。


話說回來,就這麼雷厲風行的追殺不曾停歇過,可也不見蟑螂消聲匿跡過,足見其生命物種能歷經大冰河、小冰河的考驗與磨練,能存活下來不是沒道理的,果真是足堪人類效法其在艱苦的環境裡,耐磨的生命力,令人讚佩。


但人畢竟是人,是有思想、有見地的生物,自該是與大自然界中只圖生存的生物有所不同;人,不僅僅是要活著,還要活得有格調,倘若是失去了人格、道德而存活,那就果真有如師法蟑螂一般,只求一個存活,還真枉費做一回人了!


道理雖是這樣簡單沒錯,只不過這世間人生百百款,果真「有幸」遇上這等逢細縫便營鑽,又賴活著不知品行為何物的人種,逢迎拍馬、欺下媚上、私心私利燻得厲害,就當是小人當道,以蟑螂為師之流。


其實想想,這種人也不是人人都能為或有意願為之,能做到這般讓人極端的嫌惡,也稱得上是一種功力,是你我怎生都無法練就的「葵花寶典神功」,我輩可別輕易仿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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