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事情都知道,該怎麼做、應怎麼做,却總是延宕拖延,既使心裏無時不地的嘀咕著,依舊是矛盾地一拖再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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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讀友人來信 乃人生一大樂事 然,回信一旦拖延 念及長存的友誼 頓時 接信之樂便成了欠信之苦 民國 66年9月21日 星期三 天氣晴(18歲) 我發覺我犯了一個極大的毛病,老是喜歡把事情往後拖延,懶得不得了;像許幼玲的來信,原先打算二個禮拜前就回信的,爾今却一延再延,直到今天我都還沒動筆;或許這與我想要寄給她的一篇「漫談大廈」有關聯吧!原想藉此討論問題的機會,加深她對我的好感,然後再透露我想將這一段「颱風之旅」一點一滴寫下來的心願(真的!我很想使我自己能寫得出來,雖然我對作文已是那麼生疏),最後以兩首當時想說而說的詩篇,作為此信的感懷贈別語,此外,還來個索討相片的儀式,然而我的底案就那麼一份,而這是我想寄給萍,讓她看看我是怎樣一個人的禮物,所以……;而不管怎樣,我想這些事情應該在最近能有個解決;想起了許老姊的信,就想起鄭志祥的那樁事,不知我是否處理錯了,老天但願我不會看錯。 昨晚與萍談了近一個小時的信,裡面提到許多矛盾問題,譬如我說的──看病人時,明明醫生都告訴妳:「快了!是最近兩三天的事了!」但當妳看到病人一臉的絕望相,我們也不得不說:「看老兄氣色大有好轉,想必再過三、兩天當可出院。」雖然我們曉得說謊是件要不的的行為,但我們能不說謊嗎?又如什麼「車庫重地不准停車」、「身體好得一蹋糊塗」、「本報消息發佈最快,更正也最快」、「謝謝大家對我熱烈的愛護,我唱一首『恨你恨到底』」對於這些事,我們能不說這是個矛盾的世界嗎? 是一種莫名的悲哀嗎?還是情感的失落?!不可否認的,智識的增長是隨著年齡的增進而來的,雖然,我的外表看起來仍是成天到晚的嘻嘻哈哈,但是在我心底一深處,卻早已經進入了一種老年的狀態,我敢說,即令是拿一個中年人他歷經的經驗與我比較,我仍是早已看穿了這世上的萬事萬物,因為我的心早已被一種莫可名狀的感情所噬化,而每當我憶及……,那種絞心的陣痛與胸懷的的臆悶,又豈是旁人之所能體會的,藍影,妳知道嗎?! 用阿姨的錢買了一部新的腳踏車,雖然騎起來蠻舒服的,但心裡卻亂不是滋味,下回我再也不做這等受人恩惠的事,對於這件事,在明年阿姨的生日,我定要來個兩帳抵銷;騎著這部腳踏車,就找到了萍她家的隔壁號碼,下回再寫信問問那是否她的「家」,晚上在趙老弟的家門前,我訝於我竟能與兩個陌生的女孩子,毫不畏的對答談話,而老天!那其中竟有一個是我已認識與我同年的趙之姊,難道說我的度數又增加了? 慕 影 1977. 9. 21 星期三(18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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